“思思。”
曹承辉怔愣住。
战天雪笑笑，还揉了揉肚子。“怎么了？你要让我饿着吗？”
“不是！”
曹承辉反应过来，立即站了起来。“我让下人……”
“不要。”
战天雪浅笑着，“你去吧，你比他们了解我，不是吗？”
“嗯？”
曹承辉又受了个刺激，笑着点头，“嗯，对，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说着，起身去给她拿吃的去了。
他一走，战天雪就收起了笑容。
她很清楚，现在有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都在猜测着她和曹承辉什么关系。
原本，只是传闻，可是，战天雪攥紧了手心……现在，只怕，她要把这种关系坐实了！
曹承辉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盘点心，“思思，给。”
战天雪笑着抬起手，想要接过。
可是，曹承辉却躲了一下，试探着问到。
“我喂你吧。”
战天雪微怔，随即点了点头。“好啊。”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曹承辉拿起叉子喂战天雪吃点心。
他其实自己都有点懵，不敢相信这事实。甚至，偷眼瞄着战天雪。
战天雪却好像没发现，只是专注的吃着点心。接触到他的视线，露出一脸茫然。
“怎么了？沾到脸上了吗？”
“不是。”
曹承辉摇头笑笑，凑近了战天雪，“思思，你很漂亮。”
战天雪微怔，她还漂亮吗？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不到二十岁，就被姐姐所害，给宋束沛生了孩子……
这么些过去，她早就老了。
但是，如果她还能帮自己的儿子，那就还是好的。
钢琴曲终了，福利院的演出结束了。
战天雪最后看了眼战斯爵，把手伸向曹承辉，“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
曹承辉立即起身，推着轮椅。
战天雪忙道，“很多客人，你不必送我，别怠慢了客人。”
曹承辉又是一愣，“思思，你是在替我考虑？”
“嗯。”
战天雪点点头，在他手上拍了拍，“我回去了。”
这里许多客人，曹承辉就这么走了确实不合适，便让下人送她走。
可是，看着她的背影，曹承辉涌上一股喜悦。
等了多少年了，似乎，看到希望了？
这边，战斯爵收拾好了，准备离开。
程青青拉住他，“你是不是见过艾思了？”
战斯爵一言不发，却拉住了夏佐。
“夏佐，能带我再去一趟吗？”
夏佐微怔，没说可以不可以。
“先生，这个时候再去，您能改变什么吗？”
战斯爵微怔，混沌中，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真是不够用了。没错，他即使再去，也带不走战天雪。
这一点，他们彼此都明白。
只是，站在战斯爵的角度，当真不能冷静。
“走吧。”
程青青看出些端倪来，“我不知道你要怎么样，但是，你想在曹家做些什么，是不可能的。”
战斯爵权衡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
无奈的吐了口气。
“走吧。”
离开曹家时，战斯爵转身，深深的往里看了一眼。至少，他知道母亲在这里了。
深夜，宴会散尽。
曹承辉带着一身酒意，来了别苑。
这个时候，下人都已经收拾睡下了。
曹承辉放缓了脚步，自己上了二楼。
从主卧里，透出些微薄的亮光来。曹承辉一惊，这么晚了，她还没休息？
曹承辉抬起手，轻轻推开门。
里面，战天雪还在沙发上坐着，腿上摊着平板，还在看电影。
曹承辉一看，忙走了过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战天雪抬头，微微笑着。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曹承辉失笑，“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呵呵。”
战天雪也笑了，解释道。
“我天天都是休息，所以，不困。刚才翻到这个老片子，好容易找到的，就想看完。”
曹承辉拧眉，“那也不能不顾及身体，你知道，你能养到现在这样，有多不容易吗？”
当年，他把她捡回来，她就剩下一口气了……
能恢复成现在这样，着实不容易。
说到这个，两人都愣了下。
战天雪顿了顿，叹道。“承辉，谢谢你。”
只一句谢谢，包含了太多。
曹承辉静静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个。”
战天雪苦笑，“那你指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是个废人，给不了你什么……”
“不是！”
曹承辉半跪在战天雪面前，“思思，你跟我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残忍吗？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个废人！”
战天雪沉默片刻，眉头轻蹙。
“承辉，我有什么好？我这样的身体，而且，我也不年轻了……”
“思思。”
曹承辉握住她的手，像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不可以这么说的，我就是喜欢你啊。”
曹承辉眸光幽深，“我等了这么多年了，你给我一句话，好不好？”
战天雪心跳加快，她觉得自己很卑鄙，可是，为了儿子，她没有其他选择。
她默默将手抽了出来，“可是，你也并不缺我……”
曹承辉怔愣，呆了半晌。
突然，他笑了起来，高兴的像个孩子。
“所以，思思，你是吃醋了是吗？我有其他人，你是不高兴的对吗？”
战天雪偏着脸，不去看他。
“思思！”
曹承辉握住她的手，低头亲吻了一下。
双眸灼灼，说话像是在发誓。
“只要你一句话，我保证我以后谁都不要，只有你！”
战天雪拧眉，似乎并不相信。
“思思，我只要有你，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曹承辉显得有些兴奋。
战天雪却冷冷抽出手，“等你做到了，再说吧。”
曹承辉一怔，反应过来后，恨不能跳起来。
“好！思思，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他想了想，坐到了战天雪边上，轻轻的将人抱进怀里。
这一次，战天雪没有抗拒。
曹承辉激动不已，可是，战天雪想的却是，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曹承辉帮助到战斯爵？
她抬头看了看曹承辉，既然她做了这样的决定，她就欠了曹承辉，以后，她也会好好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