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刚毫不犹豫地说：“没有，从来没有。吴敬轩从来不带别的女人回家，这是他的原则！所以他肯定不会把别的女人接回家的。”

郝正北问：“你有没有自己开车去找过蔡妍萱？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照常询问。”

周国刚疑惑地盯着郝正北一阵，随后有些生气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怀疑我自己开着车去找蔡妍萱对不对？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有自己找过蔡妍萱，并且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就算我去找女人，也不会去找蔡妍萱这样的，为了钱，为了上位，她什么都可以做，这样的女人我才不稀罕呢！”

“对于吴懿墨，你了解多少？”

“他呀，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成天不务正业，每天就是泡酒吧，泡妞。他的父亲就他一个儿子，从小就宠惯着他，等他长大了，根本管不了他了。”

“他经常去酒吧吗？去哪家酒吧？”

“是的，他经常去那些高档的酒吧。我们的心里很清楚，他去哪里不是为了喝酒消遣，而是为了找女人。”

“你记得那些酒吧的地址吗？”

“我只能记得几个，不过不太全。”

“那好，请你也把酒吧的地址写下来。”

“好的。”

“还有一个问题。”郝正北盯着周国刚说：“据你所知，吴懿墨和蔡妍萱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了，我仅仅是一个司机，有些事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你们说呢？”

“好的。谢谢你。”

“没关系。”

*

根据周国刚所写下的吴懿墨借车的时间，警方和监控录像做了对比，结果显示：吴懿墨每次借车的时间，都会出现在蔡妍萱的小区。这就说明，这几次来找蔡妍萱的不是吴敬轩，而是他的儿子吴懿墨。

吴懿墨为什么经常去找蔡妍萱？难道他和蔡妍萱有什么关系？

郝正北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就是吴敬轩所说的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吴懿墨。其实真正的凶手是吴懿墨，而不是吴敬轩。吴敬轩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甘愿给他定罪，替他抗下杀人的重罪。

想着想着，郝正北不禁喃喃道：“真要是这样的话，是可以解释通的。”

周国刚是不会自己开车去找蔡妍萱的，对此警方已经调查过，所以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吴敬轩的妻子钱倩有自己车，并且从来都不开吴敬轩的车，警方在监控录像上也没有看到钱倩的人和车，所以她的嫌疑也可以排除。那么就剩下吴懿墨了，他每次借车，后来都会出现在蔡妍萱的小区里，这就足以证明是他去找蔡妍萱。并且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吴懿墨找了蔡妍萱11次，频率如此快，次数如此多，说明他不仅认识蔡妍萱，并且和蔡妍萱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王鹏说：“现在看来，吴敬轩的儿子吴懿墨很可能是杀人凶手。吴敬轩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就决定为他顶罪，所以他才会来自首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怪不得呢，怪不得他会自首了。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杜芬雅也恍然明白了过来说：“父亲为儿子顶罪，这个是可以完全解释的通的。并且，我们也了解到这个吴懿墨是个富二代，每天就是喜欢泡酒吧和泡妞。这么说来，他很有可能跟蔡妍萱有不正当的关系。”

王鹏露出一丝阴笑说：“有点意思啊。父子两个居然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这可真有意思。对了，郝队长，你觉得吴敬轩知道这件事吗？”

郝正北沉思一阵，说：“要是吴敬轩知道的话，肯定早就和蔡妍萱分手了。他肯定是忍受不了这个的。”

王鹏点头说：“是啊。看来这个蔡妍萱还不一般，居然瞒着吴敬轩，跟他的儿子好上了。”

杜芬雅问：“郝队长，现在各种证据都指向吴懿墨。我们要不要逮捕吴懿墨？”

郝正北说：“不，我们暂时还不能那么做。”

杜芬雅异常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郝正北表情严肃地说：“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吴懿墨很可能是真凶。可是我们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而仅仅是在推断之中，所以我们不能逮捕他。”他停一下，接着说，“再说了，案发现场的指纹和脚印都是吴敬轩的，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吴懿墨是凶手。就算我们抓道吴懿墨，他会认罪吗？法官会相信我的一言之词吗？”

王鹏思考片刻，说：“看来，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吴懿墨先杀掉了蔡妍萱，然后吴敬轩很快就来到案发现场，擦掉了吴懿墨所有的指纹和脚印，并留下自己的。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凶手，所以甘愿为他顶罪。”

郝正北默然地点点头。他想到的跟王鹏所说的一样。吴敬轩很可能就是那么做的。可就算这是真的，警方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推断。更何况，这仅仅是一种大胆的推断，仅此而已。而且，这个案子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吴懿墨根本就不是凶手，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案发现场。是吴敬轩知道蔡妍萱跟自己的儿子纠缠在了一起，一怒之下就杀了她，然后他找了律师，律师叫他去投案自首。

针对这个案子的两种推理都合情合理，哪一种推理都有可能，哪一种推理又不太可能。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郝正北还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哪一个推理是正确的？哪一种推理是错误的？证据，证据在哪里？警方该如何找到证据？

郝正北思绪紊乱，心情沉重，双手按着太阳穴。

杜芬雅接着说：“那也不能请吴懿墨协助调查吗？”

郝正北摇头说：“先等等吧。吴敬轩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查到了吴懿墨，要是贸然传唤吴懿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就算是有证据也会被他们给毁灭的。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可就很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