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北碰了一鼻子灰。他虽然了解赵慧芝很可能不会很配合，可是也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的激烈反应。不过，她的这一行为也很正常，郝正北从情感上，对她也深表理解和同情。

王鹏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低声问：“郝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郝正北无奈地耸耸肩：“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郝正北出去后，没有走向车，而是来到了门房。看门房的大爷是一个精神矍铄的瘦老头，郝正北走过给大爷递了一根烟，很有礼貌地说：“大爷，您今年高寿了？”

老大爷有些耳背，听了两遍后才听清了，他微笑着说：“我啊？69了。”

“您看着很年轻嘛！”

“呵呵，是吗？不瞒你说，很多人都说我看起来很年轻。”

“您看了几年门房了？”

“有四五年了吧。”

郝正北拿出赵慧芝的照片问：“大爷，这个人您认识吗？”

“认识啊，他是我们的院长。这里谁不认识她啊。”

郝正北接着拿出赵志刚和苏娜娜的照片，又问道：“那您再看看，这两个人最近有没有来过？”

大爷来回瞅了两张照片一阵，想了想说：“这个男的倒没有来过，不过这个女的倒是来过。对，我还听说她是院长的妈妈。对，就是她，没错！对了，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问来问去的啊？”

“我们是警察，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警察？”老大爷上下打量了郝正北和王鹏，随后神色古怪第压低声音说，“听说，院长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到底是不是这样啊？是真的吗？”

“这个嘛……我们得保密。抱歉。”

“噢，我懂，我懂，我懂你们的政策。”老大爷会心地笑了笑，接着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的。”

“那好。大爷，你确定只有这个女的来过这里，这个男人没有来过吗？”

“我确定。谁来过这里，我肯定会第一个知道的。”

王鹏问：“大爷，这里没有后门吗？”

大爷摆摆手回答说：“没有。这里只有这一个门。”

郝正北接着问：“那您记得是几号吗？”

“这我得想想。”大爷扔掉烟头，随后习惯性地用鞋碾灭，低头想了一阵儿说，“好像是这个月的2号。对，没错，就是2号。”

“你确定是2号吗？”

“确定，2号正好是我孙子的生日，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没错，就是2号！”

“那好，谢谢你大爷。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吧。”郝正北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你们慢走了，有事再来啊。”

上车后，王鹏问：“郝队长，我们现在去哪啊？是回警局吗？”

郝正北默然片刻，最后说：“你还记得那个外地的电脑城的地址吗？”

王鹏怔了一下，不知道郝正北为什么要去那，但还是说：“记得，我去过一次。那里比较偏僻，但我应该能找到的。”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现在？”

郝正北语气十分肯定地说：“对，现在就去！”

“好吧。”

*

经过三个小时车程，郝正北和王鹏才来到外地的这家电脑城。这家电脑城位于城乡结合部，比较偏僻，陌生人是很难找到的。

王鹏说：“就是这家。”

电脑城的门面年久失修，较为破旧，在经过风水日晒，霜冻雨淋，墙壁上的广告布有些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在电脑城的门面的左边，就是一个垃圾堆，苍蝇满天飞，臭气阵阵扑鼻而来。

王鹏想捂住鼻子，但见郝正北没有这么做，也就把举起的手又放下了。他迟疑一下，问：“郝队长，我们现在进去吗？”

郝正北看看表，现在是下午6点，于是说：“再等等吧，我们先去吃个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王鹏不知道郝正北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并且到了这里又偏偏不进去，而是要先吃饭？他一点都想不明白：“吃饭？随便吧，我吃什么都行。”

“那就走吧，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找一个不错的地方，我请你吃饭。”

王鹏挠挠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敢问出来，只好说：“好吧。”

他们吃完了饭。郝正北问：“现在几点了？”

“晚上8点40分。”

“时间刚刚好了。我们过去吧。”

“好。”

他们走到了电脑城的跟前，郝正北先走了进去。

老板是一个年岁比较大的大爷，方脸，中等身材，脖子上挂着一副老式眼镜。见来了两个客人，老板显得十分热情：“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再晚来一会儿，我可就要关门了。你们可算是来对时间了，想要什么啊？”

郝正北问：“大爷，您平时几点关门啊？”

“我一般是晚上9点关门，不过要是忙的话，可就不好说了。最忙的时候，我到凌晨一两点才关门呢。”

“哦。”

郝正北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这的店面面积很小，是一个细长的空间，宽度也就两米左右宽，中间摆着一个桌子，剩下的地方都是摆着各种各样的电子器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上，挂着一把昏黄的电灯泡。

郝正北说：“大爷，这个灯泡该换了吧？不太亮啊。”

“是该换了。不过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所以我也就懒得换了。这个灯泡我都用了好几年了。”

“噢，我说呢。”

老板问：“对了，你们想要什么啊？”

郝正北对王鹏说：“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买一个优盘吗？正好，现在挑一个吧。这里应该有你想要的？”

王鹏愣了一下，瞅了瞅郝正北，随后反应了过来，露出尴尬的笑容：“对，我是想要一个优盘的。老板，这里都有什么样的优盘啊？给我挑一个。”

老板说：“哦，你要多大内存的？是要加密的吗？”

郝正北说：“大爷，叫他自己选去吧。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干扰器，就是可以干扰摄像头的那种。我想看看这个，你这里有吗？要是有的话，就拿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