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该问的你也问了，现在该是我说话的时候了。现在，我就把这个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告诉你。听完以后，你就会知道一切真相！虽然这个真相你做梦都想不到，但这就是真相，就是事实。”巴哈向后退一步，跟孙沉商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面向着他，开开娓娓道来：“我就是孙沉商，现在是一名知名的心理专家。我不知道治愈了多少有患有心理疾病的人，但很可笑的是，我却连我自己的心病都治愈不了。对于我的心病，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被它折磨。你也许不知道，这是多么的痛苦。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真正的体会其中的滋味。

“我和唐诗潆青梅竹马，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结婚了。她很漂亮，气质优雅，家庭又很殷实。可以说，她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神。我很幸运，能跟她结婚！结婚后，我们过着很幸福的日子。不久，岳父就去世了。他在临终前对我说，只要我好好照顾唐诗潆一辈子，就把家族的企业交给我打理。当时我的家已经破产，所以就欣然答应了。

“后来，我就接手了岳父的家族企业。我苦苦经营公司，把公司成为集团，并且很快就要上市。我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成功企业家。于是我开始膨胀，开始为所欲为。我在外面包养了情人，很少回家，到后来我干脆就不回家了。唐诗潆以为我会回心转意，所以一开始也就没太在意。可是她越这样隐忍，我就越变本加厉。后来，她一年都见不到我几次面。

“一天，唐诗潆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想约我在天台见面。她给我打电话，可我当时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仅挂断了电话，还关了手机。我以为她不会什么事，过几天就会好了。

“可是谁知道，她等不到我，心里悲痛万分，就决绝地从天台上跳了下去……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我放弃了去美国深造的机会，为了我去整容，为了我打了两次胎，导致最后无法生育。是我害了她，是我毁了她的一生，我亏欠她的太多太多了……”巴哈表情愁惨，眼里流着热泪，近乎哽咽地说，“故事讲到了这里，你听明白了吧。”

“唐诗潆早就死了？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你是在骗我！你是在骗我！”孙沉商头脑发晕，要是不扶着墙，早就摊在了地上。

“是的，唐诗潆早就已经死了。更确切的说，她是在10年前死去的，天台上，当夜悲雨淅沥，残风呼啸……”

“为什么？如果唐诗潆早就死去了，那么跟我们几个在一起的唐诗潆是谁？鬼吗？”孙沉商死活不信，咆哮道，“你就在骗我！告诉你，我不信，一点都不信！”

巴哈抿抿嘴角，片刻才说：“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真的！”

“那你解释一下，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唐诗潆是谁？是人还是鬼？”

“她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是什么？”

“她已经不在了。如果说存在的话，只存在于孙沉商的记忆空间里。”

孙沉商立马反驳道：“记忆空间？什么狗屁逻辑！你到底在说什么！”

巴哈注目着孙沉商，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的伤口会自动愈合，而他们却不能吗？这是为什么呢？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只存在于你的记忆空间里，而你就是这个空间的主宰者。”巴哈顿一下，继续道，“段陆、唐诗潆、王文礼、郝刚、我、神秘女人、石室、空城、孤岛、水下王国、沙漠、迷宫……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存在于孙沉商的记忆空间里。这一切都是假的，真是幻想。比如，人经常走神，那就是他陷入到了自己的记忆空间里——虽然这个过程在现实中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是在记忆空间里就是几天，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现在，你明白了吧？”

孙沉商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不，不可能！你说的就是假的！”

巴哈淡淡一笑，继续说：“你还记得麦芽吗？记得吧？你们要想离开水下王国，就必须得有麦芽的血，可是最后麦芽的血没了，而唐诗潆的血也能用。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麦芽和唐诗潆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麦芽是你对唐诗潆小时候的记忆！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这就是真相！”

*

……

孙沉商问：“你今天好点了吗？”

病人带有明显的抵触情绪说：“不好。”

“看来你还是不想见到我。”

“是的。”

“那我岂不是很不知趣？”

“是的。”

“好吧。”

“那你还不快走。”

“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想让你帮，我已经没得救了。谁也救不了我！”

“我对你很有信心，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真的吗？”

“请相信我！”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如果你跟我一样，谁能救你？上帝吗？”

“上帝？或许吧。”

……

一望无际的草原，高远深邃的蓝天，一群人骑着骏马欢呼着，手里挥舞着冒着寒光的弯刀。在最前一排五匹马的后面，各自拖着一个人。

段陆惊声尖叫道：“这是哪？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文礼也许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啊？”

郝刚啐道：“这绳子也太他妈的结实了，咋也解不开！”

唐诗潆：“我们得尽快，我背后的衣服都快被磨破了……”

就在千军一发之际，孙沉商登时心生一计：“我有办法了，我们这样……”

……

故事到这里，我们已经知道：唐诗潆、郝刚、段陆和王文礼是孙沉商的一个人格，他们都存在于孙沉商的记忆空间里。

故事里的唐诗潆人格是孙沉商对她的记忆；王文礼是孙沉商穷困潦倒时的人格；段陆是孙沉商事业有成时的人格。

唯一让我们不明白的是，郝刚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孙沉商的记忆里？郝刚和孙沉商到底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