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们挟持了人质！”

夜翼瞬间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游戏规则:“数以千万计的人质！从没有那个恐·怖·分·子有过这样的手笔！”

“那可是天启星，还有蒙戈，他们毁灭的文明都不止一个两个,这还不算什么。”乔纳森倒是很冷静,因为愤怒也无济于事。

没错，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是蒙戈干的。或许天启星提前在地球埋了钉子，但vr眼镜和无尽次元的技术,还有这次的行动计划，都是蒙戈提出的合作。

这个宇宙级的战争狂人已经通过前往交涉的绿灯侠发表了声明，他会和超人还有蝙蝠侠当中的胜者战斗,然后再征服地球！

“先让有宇宙战斗能力的联盟成员在外层空间警戒吧，我们得解决这个。”乔纳森叹了口气,“要干掉蒙戈和他的战争堡垒，克拉克会是你们最关键的战力。”

至于人质,这个的确让乔纳森他们感到为难。

想要让全球用户都摘下vr眼镜就已经够难的了,现在的情况又变成了，一旦摘下vr眼镜的人变多，剩下的人就很可能遭遇和蝙蝠侠一样的事,陷入到混乱当中，甚至伤害到自己和其他人！

更麻烦的是，乔纳森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一定人数”是多少，因此根本不敢刻意控制在线人数。

“火星猎人，你的能力极限范围有多大？”乔纳森问道,“能控制全球所有人统一行动吗？”

如果可以控制上千万人在同一时间摘下vr眼镜的话，那他们还有尝试的机会。

“除非有x教授的脑波扩大器,和万磁王的能力强化装置。”火星猎人看向钢骨,“否则我没有办法。”

“嘿！那是漫画里才有的东西,你不能拿这个来要求我！”钢骨努力反驳道，“我只能帮你放大wifi？”

乔纳森拧紧了眉头，哪怕真有这种可能，也只是最后的手段罢了。想想也知道，在正义联盟控制数千万人后，全球的政府会恐慌成什么样。

……

“b，醒醒！”

克拉克还在努力躲避着，尽管他已经躲避了十几分钟，但还远远不够。

蝙蝠侠的体力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在床，咳，在战场上坚持一整天都没有问题！

刚开始，克拉克还试图摘下布鲁斯的vr眼镜，然而覆盖全球的超级听力很快捕捉到了一切信息，让他明白了所谓的游戏规则。

理智上来说，克拉克应该直接把布鲁斯打晕，又或者打断布鲁斯的四肢，暂时废除布鲁斯的行动能力，之后再治好，他敢保证，不管是氪星科技还是乔纳森的药水都能轻易做到……

然而前者几乎没用，布鲁斯现在的身体并不受他控制，昏迷并不能阻止他，只能让他在十分钟后才恢复了与克拉克对话的能力而已。而后者……克拉克根本做不到。

如果是布鲁斯的话，恐怕很容易做出这种选择，这与感情无关，只是蝙蝠侠永远会衡量理智与后果而已，但克拉克不行……

“超人，直接用热视线切除我的四肢！”

布鲁斯现在唯一能自己控制的器官可能就只有声带了，只能严厉地命令克拉克。

“我做不到，b，”克拉克摇摇头，“不是我不想，我看到你的身体了，你的身体被控制程度超乎你的想象，甚至细化到了每一块肌肉！我刚才尝试让你的右手短暂脱臼，剩下的肌肉控制能力反而提高了！如果真的切除四肢，你很可能会直接心脏炸裂，试图用爆炸的碎肉来攻击我！”

超人不能逃，他逃了蝙蝠侠的秘密身份就完了。

超人不能还手，正面战斗下，任何一次攻击都会让蝙蝠侠变成粉末。

超人不能躲太远，否则蝙蝠侠会使用各种武器进行无差别攻击，很可能会误伤周围的人。

超人必须躲开蝙蝠侠的致命攻击，因为那枚氪石戒指，那枚他亲手打磨的氪石戒指真的非常要命，砸在脸上瞬间就会头破血流——氪锭虽然辐射低了，但破防效果更强！

但超人又不得不用一部分·身体接下蝙蝠侠的攻击，因为一旦戴着戒指的右拳没有打到，蝙蝠侠就会用全身所有的部位发动全力攻击，在无法破防钢铁之躯的情况下，无疑会被反震得粉身碎骨……

“砰！”

又一拳砸在超人胸口，布鲁斯双眼布满了血丝:“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蒙戈只是想杀了你而已，超人！”

脑海中有无数个想法在疯狂涌动，布鲁斯甚至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

杀了他！打败他！用你最强的攻击！

出奇地，这些念头中没有任何杀意，然而每一秒，蝙蝠侠脑海中都会涌现出上百万个杀死超人的方式！上百万种战斗方案！甚至被他自身的战斗意识整合之后，比他平时的方案还要好！

“咳，我知道，”超人咳出一口血，“他只是想让我们两个至少死一个而已，如果我不死，死的就是你了。”

……

“除非我们能在那之前找到破解的方法。”乔纳森看着瞭望塔上，被召集来的目前可以待命的所有联盟成员。

“破解这东西很容易，”扎塔娜手里拿着一个vr眼镜，凭空画了一个魔法符号，整个眼镜就直接粉碎了，“哪怕是天启星的仪式魔法，如此大的生产量，还要保证魔力波动低到几乎没有，也注定了它不可能拥有太强的力量。”

“问题在于，我们没法把它从蝙蝠侠头上取下来，也没法同时取下上千万的设备，”闪电侠摊着手，“我不知道天启星和蒙戈的反应速度有多快，但人太多了，即便是我，也需要至少半个小时。”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那闪电侠连半秒钟也用不了，哪怕他在地球对面。可上千万人？那又是另一个概念。

“有一点我感到奇怪，”神奇女侠盯着监控视频看了半天，“如果蒙戈能控制蝙蝠侠的行动，甚至读取蝙蝠侠的思想，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想让超人和蝙蝠侠死一个。直接控制蝙蝠侠自杀就行。”

“又或者，在蝙蝠侠的大脑里，联盟的信息对他毫无秘密，能做的事比现在多很多。”康斯坦丁补充道。8柒七

“或许，他没法读取蝙蝠侠的思维？”火星猎人提供了一种可能，“联盟很多成员都有我布置的精神防护，当然，超人有更好的选择。蝙蝠侠虽然没有，但他的精神也并不那么好控制或者读取。”

“确实，既然vr眼镜上携带的魔力很微弱，按理说无法控制蝙蝠侠。”乔纳森也想到了这一点，“蝙蝠侠是昨天戴上的眼镜，蒙戈今晚才发动计划……蒙戈为什么一定要让那么多人看到这一切？甚至还特意花了一整天时间，去买通那些传媒公司，几乎砸掉了古德尼斯半年的利润，当然，他们也不在意……”

“可能和这个有关，”钢骨打开了自己身上的投影，“很多人发现这是真的以后，都摘下了vr眼镜，他们不想看到蝙蝠侠和超人的战斗，认为那太残忍了。但还有一些人，他们无法醒来，甚至无法接收到外界的信息。”

钢骨的投影中挑选了一些他觉得有用的网络信息，不少人都发现自己有朋友联系不上了，系统显示他们正在无尽次元的游戏中，但发了消息也没人回，打电话也不接，像是昏迷在游戏里了一样。

“o！最后一块拼图补上了！”迪克瞬间猜测到发生了什么，“那些人一定是关键！蒙戈需要他们！当然，或许又是另一个阴谋。”

“不是阴谋，蒙戈自己承认了。”绿灯侠出现在瞭望塔的投影上，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按蒙戈所说，他从未见过这么多……和他一样的人？”

……

我曾来到过这颗星球，像以往一样，认为他弱到甚至不配被征服。

我失败了，你们有超级英雄，当然了，那时的我猝不及防。

但战后分析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这里还有一些东西，一些更非凡的东西。

这个世界真正的潜能，来自于每一个普通人，与生俱来的野蛮。

你看，我研究了你们之间的交流，然后发现了上百万，上千万，数以亿计的，我平生所见的，最残忍无情的战士！

没人去集结他们，他们不属于任何一支军队。

完全自发地，他们每周都花上百亿小时来战斗，抓紧一切闲暇时间制定战略，并狂热地和所有人分享！

他们洗劫了村庄，焚烧了城池，毁灭了王国，踏破了无数异闻带，将星空化为战场，将种族变成罐头，将文明视为棋子。

令兄弟反目，父子相杀，制定了连魔鬼也会畏惧的律令，甚至将击杀数百名敌人作为每日的消遣……

他们，控制着蝙蝠侠的战斗！

……

“好家伙，还是第一视角真人动作游戏，”乔纳森有点庆幸他没戴过vr眼镜，不然恐怕也是这些天灾中的一员了，“琼恩你那边都明白了吧？”

“蒙戈借用天启星的魔法，控制了vr眼镜的玩家，”火星猎人微微点头，“是那些普通人的集体意识控制着蝙蝠侠，他们的战斗思维在蝙蝠侠身上汇聚，超人等同于在和所有玩家的意识集合体战斗。”

“恐怕也正是有这些集体意识，蒙戈才能用那东西控制蝙蝠侠吧，”乔纳森接道，“钢骨，查清楚总共有多少人陷入这种状况了吗？”

“从交叉对比的结果来看，”钢骨很快给出了结论，“有上百万人。”

“怎么会这么多？！”乔纳森愣了，“他们还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也仍然想让蝙蝠侠攻击超人，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多——毕竟vr眼镜作为一个不同于手机的纯娱乐产品，还是有点门槛的。

“因为这个魔法符文里面藏着一重心理暗示，”扎塔娜又拆解了一个产品，“所有人都能加入控制蝙蝠侠的集体意识，但当你意识到‘想让蝙蝠侠醒过来’，或者‘这不仅是个游戏’时，就会脱离集体意识，无法再形成干涉。而在集体意识中，每个人的意识都会受到影响，最终只想着战斗。”

“我们派出少年正义联盟的成员去最近的几个地方确认了下，”迪克也同步了消息，“被卷入集体意识的，大多是那些单独居住，同时又热爱游戏的人，短时间内没人能把他们的vr眼镜从脸上拿下来，拿下来之后就能脱离控制了。”

“立刻停止行动！”乔纳森马上说道，“我们不能确定蒙戈是否会因此做出进一步反应，在破解掉这个集体意识前，不能轻易行动。”

“或者蝙蝠侠能暂时停止攻击超人也行，”绿灯侠提议，“我们能解决蒙戈，卡尔愿意帮忙推走战争堡垒。只要蝙蝠侠停止了攻击超人，那说明集体意识不再是战斗了，被卷入的参与者也没有危险……”

“可哪怕只有一百万人，我也没法瞬间取下所有人的vr眼镜啊。”闪电侠无奈道。

“这可难办，”乔纳森更加头疼了，“要阻止一群杀红了眼的，又认为自己只是在玩游戏的玩家继续战斗……根本不可能啊！”

“乔，或许，我有办法，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