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蝙蝠，酥皮，找我什么事？我们要提前出发了？”绿灯侠有些惊奇地接通了通讯,“还有,你们怎么跑正义大厅去了？我们不是从瞭望塔出发？”

“巴里？！你怎么跑瞭望塔去了？”克拉克也很惊讶,闪电侠怎么和绿灯侠在一起了？

呃，克拉克的意思是,他们带过来的那个闪电侠。

“不是你让我们在瞭望塔集合的？”绿灯侠奇怪地反问道,“等等,你不是超人！”

闪电侠愕然地看着绿灯侠，天才今天反应够快的啊,居然一眼就识破了克拉克的身份？

“超人的脸明显比你圆一些,老兄，你真是我见过最差的变形者了！”绿灯侠瞬间警惕起来,“你劫持了正义大厅和老,咳,蝙蝠侠有什么目的？！”

“这……”巴里捂着头，“天才,你就没想过，那个蝙蝠侠也是假的吗？”

“不可能！”绿灯侠振振有词地指着灯戒投射出来的屏幕,“那个下巴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乔纳森看了眼克拉克，嗯,这脸型再稍微圆润点的话确实可能会更好看，不过……谁能告诉他,氪星人要怎么整容？氪石手术刀吗？

克拉克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绿灯侠会对蝙蝠侠的下巴那么关注？

乔纳森:大概因为姐夫吃绿蝙？

“咳,我们是来自平行宇宙的,”克拉克努力解释着，“你们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应该还在里面。”

“平行宇宙？”绿灯侠有些怀疑，“是平行宇宙的联盟出了什么事吗？就你和老蝙蝠过来了？等等，我去把我们这边的老蝙蝠叫过来。”

考虑到对方有蝙蝠侠，担心自己被骗的绿灯侠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自己这边的蝙蝠侠也叫过来比较好。毕竟，对正义联盟大部分成员来说，这种动脑子的事，有蝙蝠侠在的时候就不需要其他人负责了。

“并没有那么麻烦。”布鲁斯盯着屏幕里的巴里，“闪电侠，你应该可以说些什么了？”

闪电侠低着头，陷入了沉默。

“怎么，你们该不会想说，小熊是你们宇宙的闪电侠，你们是来找他回去的吧？”绿灯侠不乐意了，“开什么玩笑！我会认不出来？”

不需要下巴，也不需要任何理由，绿灯侠就是有这份自信。

布鲁斯什么也没说，只是隔着屏幕凝视着闪电侠。

“哈尔，”闪电侠终于开口了，“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他们单独聊聊。”

“什么？”绿灯侠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我们应该立刻通知老蝙蝠，然后回地球……小熊，你是认真的？”

从闪电侠的表情里，绿灯侠可以看出来这一点。

“看样子，你不太想让老蝙蝠和蓝大个知道他们的存在？”绿灯侠又不蠢，当然知道闪电侠的“单独谈谈”是什么意思。

闪电侠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和平时可完全不一样。

“那好，我会给你们一些时间，还可以帮你们瞒过老蝙蝠。”绿灯侠咬咬牙，“不过你得答应我，小熊，别做什么傻事，不然你知道我会阻止你的。”

“哈尔……”巴里摘下头套，神情愈发挣扎。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这个世界的事了吧？”

然而，布鲁斯却没有给他缓一缓的时间，在绿灯侠走后，切换到和巴里的通讯频道，直接开始发问。

“已经可以了，”巴里叹了口气，“不过如果你们不想对这个世界造成太大影响的话，我们最好尽快结束。夜翼那边已经找到红头罩了吧？我们十分钟后就能回去？”

乔纳森看了眼布鲁斯，他现在也很纠结，要不要插手这个世界的事，所以暂时先看看再说。归根结底，乔纳森也只是个普通人，有没有超能力，和有没有处理一些事情的经验和能力，那是两码事。

“在那之前，我们需要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布鲁斯问道，“首先，这个世界的闪电侠去哪了？”

“就在这里，”巴里回答，“就在你们面前，我就是这个世界的闪电侠。”

“巴里你的意思是，你是从这个世界过来的？”克拉克仔细想想，也对，他们早就知道巴里穿越过时空，还知道不少东西，只是为了时间线的稳定性，所以不能提前说出来而已。

“这不可能！”乔纳森瞬间反驳道，“这个世界原本是有闪电侠的！而且在我们到来之前，一直都有闪电侠！”

从新闻上看，闪电侠上一次出现正是12个小时之前，从绿灯侠的反应来看，闪电侠也是刚才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掉包！

至于“巴里穿越了平行宇宙，由于时间流速的差异，穿越来回之后在这个世界仍然处于同一时间点”这种可能，乔纳森根本想都不用想就能排除。

关于时间到底是不是连续的这种事，乔纳森也不是什么超越一切的大科学家，所以没法给出一个结论。但至少乔纳森知道，所谓“把某样东西从一个时空中的某个时间点拿走，再在同一时间点放回去”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做得到，想做到这种事，还不如冻结整个世界的时间比较方便。

乔纳森不敢肯定整个多元宇宙中有没有这样的存在，不过即便有，以那样的存在级别，想必也不会对一个小小的平行宇宙投入任何关注。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巴里苦笑着，“或许就像闪点世界那样，这个世界也是不应该存在的世界，所以才能发生这些不合理的事情吧。”

“但哪怕是闪点世界，也没有同时存在两个闪电侠吧？”乔纳森疑惑道，“当时是有三个你，但一个已经失去了能力，一个正在前来的时间点上，一个正在离开的时间点上，并且也只是在神速力中有过一瞬间的相遇，也是那一瞬间……”

乔纳森说不下去了，他猜到了某种可能性……

某种最糟糕的可能性。

“没错，我本来也以为，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了。”巴里脸上的苦涩越来越浓，“没想到肯特先生您的魔法居然能创造这样的奇迹……直到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以前，奇迹还能依然存在。”

简单来说，在乔纳森他们一行人刚刚穿越的时候，这个世界上确实短暂地存在过两个闪电侠，一直到巴里想要独自去寻找真相。

在超级速度启动的一瞬间，巴里就进入了神速力领域，然后在神速力中同时存在着这个世界的闪电侠，“两个”闪电侠刹那间融合。或者，按照巴里自己的说法，根本就没有两个闪电侠，因为那本来就是他自己。

自己和自己是无法相遇的，也只有在神速力领域那样无视一切物理规则的地方，才能达成这转瞬即逝的奇迹。

所以对绿灯侠他们而言，这个世界的闪电侠从来没有离开过。而对闪电侠而言，他就像是突然多了一段经历，打个比方的话……就和游戏里的sl一样？

“闪点世界那个也是你吧？”乔纳森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没错，在我们离开后不久，我就会用神速力修正闪点世界，”巴里干脆地承认了，“之后的我就是现在的我，世界也会变成现在的世界。”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也会像闪点世界一样破灭？”克拉克急忙问道，“可是为什么？这里和闪点世界完全不一样啊？”

的确，闪点世界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的世界，一切都建立在神速力的碰撞之下，所以哪怕巴里不重启，它也会很快消失。但这个世界不同，克拉克感觉得到，这个世界非常稳定而完善，和他们的世界没有任何区别。

“的确完全不一样……”巴里的声音愈发低落，“这个世界……是我们自己放弃的。”

“为什么？”布鲁斯一针见血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和这次的行动有关？”

“没错，现在正义联盟即将展开一次行动。”巴里看了看时间，快速说道，“之前我们击退了数次达克赛德的攻击，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麻烦，超人决定集合整个正义联盟的力量，直接进攻天启星……”

“愚蠢的决定！”布鲁斯毫不客气地评价到，“这个世界的我居然没有阻止他？”

“蝙蝠侠尝试阻止，但是被我们……说服了，”巴里又叹了口气，“现在想来，蝙蝠侠永远是对的，如果没有这次行动，说不定我们还能……”

在天启星上，联盟遇到了陷阱，达克赛德不仅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更是提前准备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半异魔半毁灭日大军。

异魔对正义联盟来说不算什么，虽说它们在宇宙中也算是强大的军队，可在神奇女侠这样的强者面前，也就数量会有些麻烦，杀起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毁灭日也同样如此，虽说战斗力强大到可以一度杀死超人，可联盟成员只要配合得当，解决起来问题也不算太大。

然而，当削弱版毁灭日的能力，配上异魔的数量时，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那些怪物单个的战斗力或许没法解决英雄们，可哪怕强如神奇女侠，也无法单独对抗十只以上的半异魔半毁灭日，而他们要面对的怪物，数量是成千上万只！

“联盟近乎全灭，海王，绿灯侠，扎塔娜他们当场战死，身体被怪物们啃食一空，不过这还算好的，神奇女侠，火星猎人，海后等人的身体被啃食了一半，随后又被改造成新的半机械怪物……钢骨被俘虏后，彻底拆解成了几万份零件，固定在血肉熔炉上充当核心。超人被刻上氪石纹身，流放回地球，沙赞丢了一条腿逃回地球，最终还是被怪物们啃食，超级小子，蝙蝠女郎等人同时战死……”

巴里唯独漏过了自己，然而从他的叙述中，乔纳森他们也不难意识到战况的惨烈。

“更糟糕的是，蝙蝠侠被俘虏了。”巴里无奈地说，“达克赛德强迫他成为傀儡，指挥着天启星的军队，两年间，整个宇宙沦陷了一大半，oa星化为废土，地球死了数十亿人……”

所以，他们最后选择了“重启”。或许这算是一种逃避，可没人有勇气再面对那样的世界，哪怕是坚韧如蝙蝠侠的意志，也无法接受。

“就算没有这次行动，结局也是一样的。”布鲁斯这时候显得非常冷血，“达克赛德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们如果没去，他也会过来，首先排除联盟这个最大的阻碍，区别只在于战场是在天启星还是在地球。”

倒不如说，在天启星都没能打赢的战争，真要在地球上全面开战，为了保护普通人束手束脚的英雄们会死得更快。

“不过我们现在还有机会。”

谁也不知道，面色平静的布鲁斯心底转动了多少层思索:“和毁灭日一样，那些怪物既然继承了氪星人的力量，那必定也同时继承了弱点……”

“氪石！”克拉克也瞬间想到了这一点，“怪物数量虽然庞大，但相对普通的异魔，还是非常稀少的，不然达克赛德也没必要分开攻陷联盟和oa星。最多不超过一万只的怪物，只要有足够多的氪石武器……”

克拉克期待地看向了乔纳森。

在历经多次危机后，这个世界里的氪石基本都被联盟销毁，剩下的已经很少了，所以才没法抗衡怪物。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乔纳森在这里！

没人知道乔纳森到底有多少氪石，虽说矿洞里挖出来的量有限，但克拉克可是知道的，家里有种神奇的设备……叫宝石复制机。

自从经历过不义世界后，乔纳森生怕再遇上类似的，甚至更扭曲的世界，所以一直在不间断地复制着氪石，这次过来也是带了好几组。

一组是999个，算下来一万份可能有点悬，不过五千份是怎么都够的，只要有这些氪石，以联盟的技术能力，或者直接抢了卢瑟的武器设计图，加上两个蝙蝠侠的谋划，他们未必会输！

“我们可以拯救这个世界！”克拉克露出了笑容，“首先，我们得叫停他们的……”

“可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巴里同样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在这个世界重启后，醒来的世界，就是‘现在’的世界。”

“砰！”

“该死！”

布鲁斯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祖母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