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就把我从哥谭弄过来？该死,你知不知道今晚本来有个晚宴，由市长举办，关系到哥谭未来几个月的局势……”布鲁斯恼怒地瞪着克拉克,然而这个氪星人刀枪不入不说,脸皮也实在够厚，一脸傻笑纹丝不动。

“想你了嘛，我们很久没见了。”克拉克微笑着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试图给穿着正装的布鲁斯披上，却被布鲁斯一巴掌拍掉。

圣诞节刚过不久，深冬的季节仍然寒冷,尤其是堪萨斯这样的乡下，比起哥谭来还要更冷一些。

“我们三天前才见过！”布鲁斯磨着牙,“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我来说已经够久了，”克拉克非常无辜地说,“如果你需要回去那个晚宴的话,我也可以马上把你送回去，总之，先进去坐坐吧。”八

“阿尔弗雷德会杀了我的,他现在需要打一堆电话解释为什么我没有出席晚宴了。”布鲁斯仍旧没好气地说，“但在那之前，他应该会先杀了你，或许以后韦恩庄园就会有防氪星人的装置了？这倒是不错。”

嗯，就算布鲁斯临时决定放鸽子,也只需要让管家打几个电话而已。因为市长举办的晚宴，能邀请到一位韦恩,是市长的荣幸,而不是韦恩的荣幸——这就是《面子》。

“那康纳就惨了,他还想下次去韦……”克拉克突然顿住，又把下半句咽了回去。

“去什么？”布鲁斯怀疑地盯着他，“康纳怎么了。”

“没什么，康纳一切都好。”克拉克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相比我们之前去的那个世界里，被超人差点打死的超级小子的话。”

那边的超级小子，年纪上可能比康纳还大个几岁，不过再怎么算也没有成年，所以克拉克一想起他在养伤期间，明目张胆地找借口和红罗宾做的那些事，就感觉不寒而栗……

幸好那个世界里，超人和蝙蝠侠已经决裂了，不然要是让蝙蝠侠知道了，恐怕还轮不到超人来杀超级小子……

“咳，总之，我们先进去吧。”克拉克生硬地终止了这个话题，一直在门口站着也不像回事。

“我还从未失礼到空手拜访过。”布鲁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皱着眉，“你现在回韦恩庄园，在我房间里左边的床头柜里面，有一个打包好的礼物盒，把它带过来……”

布鲁斯话音刚落，克拉克就已经拿着礼物盒回来了，带着一脸惊讶的表情。

他透视过了，这里面是一串项链，设计独到，品味非凡，并且看得出来是非常适合玛莎的款式，和布鲁斯那些绯闻“女伴”根本不是一个风格，一看就是特意准备的，不是什么泛用的备选礼物。

“这种情况，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布鲁斯检查了一下礼物盒，满意地按响了门铃——这就是《nb》

“谁啊？又没带钥匙？”

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一开门，和布鲁斯面面相觑。

布鲁斯刚准备递出礼物的手都愣在了那里。

“嗨，达米安，先让我们进去吧。”克拉克从后面挤了过来，“外面可冷了，还是屋子里暖和。”

“随便你们，”达米安像个小主人一样，顺手拿走了布鲁斯手上的礼物盒，“记得把外套脱掉，别把地板弄脏了。”

“那是……”布鲁斯抿了抿嘴。

“知道，这是给玛莎的礼物，不然呢？难道还有可能是给我带的吗？”达米安翻了个白眼，“父亲？”

“布鲁斯来了啊，真是抱歉，克拉克这么任性。”玛莎微笑着揉了揉达米安的头发，后者一脸不爽地继续做事去了。

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布鲁斯仍然震惊地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种幻觉里。

肯特家和往常一样热闹，乔纳森和卡尔在厨房里忙活，康纳今晚也回来帮忙了，在和玛莎一起布置餐桌，收拾杂物。

然而，达米安竟然也穿着件黑色的毛衣，围着围裙在帮忙扫地！

围裙还是超人logo的！

当然了，肯特家里也没有蝙蝠logo的围裙，至少暂时没有，布鲁斯决定把这件事加入备忘清单中。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达米安！怎么可能这么……

“有什么奇怪的吗？达米安本来就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乔纳森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只是好胜心太强了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往正确的方向引导就是了。而且，达米安在某些方面，可比你们两个强多了！”

比如生活自理能力，乔纳森指的是克拉克和布鲁斯，达米安确实看起来比他俩还强些。

从某些角度来说，雷·宵古和塔利亚的教育方式，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一方面，达米安以刺客联盟和韦恩家族的继承人自居，无比自傲。另一方面，砍柴烧火，洗衣拖地这些刺客联盟里弟子们的杂务，达米安也一样都没少做，并且以达米安对自己的高标准要求，每一样也都会做到最好。

“可能是另一个蝙蝠侠的影响？”克拉克猜测，“他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似乎……”

似乎一直对达米安有某种“补偿”的心理。克拉克也意识到这话不太好说，毕竟那个世界的达米安背叛了蝙蝠侠，背叛之后还投靠了超人。

“哼，那个懦夫，只不过屈服于强权而已！”达米安非常不愿意承认那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更是对乔纳森他们当时不愿意带上自己很生气，“真正的强者，应该想办法杀了超人，自己掌控整个统治者阵营！”

“达米安！”布鲁斯有些头疼，达米安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甚至根本不认为不义超人统治世界的行为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如果我有这样的力量，统治世界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像我生来就应该做的那样。”达米安看了眼克拉克，“不过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想成为我父亲的伴侣，世界的统治者或许才更有资格？”

克拉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算是什么？他和布鲁斯的事，好不容易过了家长（阿尔弗雷德）那一关，现在还要过孩子这关？

而且这关看起来，还真的不怎么好过……

“所以，你们在那个世界究竟遇到了什么？”餐桌上，布鲁斯一边切着鱼排一边问道，“和我们之前推测得有什么差别吗？”

时间太短，布鲁斯现在还没收到这次行动的汇报，或者说，克拉克还没有整理报告的心思。

“几乎完全不同。”乔纳森叹了口气，“那是一个……陷入了死结的世界，但他们的死结，也的确是另一条道路，一条……”

“一条无法评判正确与错误的道路。”布鲁斯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或许我们也不算正确。”

“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和超人决裂了，但是蝙蝠侠……我们也不认为他是正确的。”克拉克摇摇头，“你们知道领主世界吗？闪电侠曾经提醒过我们那个世界的存在，那是一个……”

“一个蝙蝠侠和超人没有决裂的独·裁世界。”布鲁斯自然也知道，闪电侠只对他们几个正联元老提过其它时间线的事，“他们也曾经是我们，或许在他们看来，我们才是错误的吧。”

“不过幸好，我只要保护好巴里和沃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克拉克还是挺乐观的，“巴里还自己说他是正义联盟的良心，啧。”

“没那么简单，”布鲁斯摇摇头，“如果和不义世界一样的话，闪电侠的死亡也只是那个世界的□□而已，背后必然是政府和联盟的对立已经激烈到了一定程度，不然哪怕卢瑟是总统，也做不到这种事。”

毕竟，正义联盟维护的是正义，而政府……在很多时候，可并不是“正义”的代名词。

“幸好，我们这个世界聪明人还是不少的。”乔纳森笑着说，“大家都很清楚，掌握力量的超级英雄，和掌握秩序的政府走到对立面，对谁都没好处。”

这方面，漫威的存在，在宣传上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尤其是在“超级英雄”真的出现以后，超级英雄作品的热度，比乔纳森前世的世界都还高了不少。

“所以，那个世界让超人继续统治，恐怕也是维持秩序的唯一办法了，肯特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布鲁斯突然问了一句，“所以才会想出那个办法？”

乔纳森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果然，连克拉克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也只有布鲁斯能发觉了。不义世界的蝙蝠侠都不行，他对超人的了解，远没有布鲁斯这么深。

心脏上的氪石炸·弹什么的，确实对氪星人造成致命威胁，可问题是，超人又不是超级赛亚人，心脏问题要不了他的命。或者说，氪石炸·弹能杀死超人，但超人却是不死的！

单是孤独堡垒里面，就有一整套超人的“复活程序”，只要身体还算完整，就能复活过来。更不用说，任何致命伤，都无法阻止超人在接近太阳后重生了。

甚至由于某些因果律一样的东西，只要不是整个的“存在概念”都从宇宙中消失了，哪怕身体化为灰烬，超人依然有可能复活！

所以，即使蝙蝠侠启动了炸·弹，也只是暂时的而已，一年半载后，超人还是会归来。炸·弹的威慑作用，比它本身的伤害更强。

“谁知道呢？所以我才说，那是暂时的休止而已，希望他们能想到办法吧。当然，只要不启动炸·弹，谁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杀死超人……”

乔纳森喝了口汤:“嗯，味道不错，卡尔的手艺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