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54 章 暴躁王爷不受控制(6)(1 / 1)

作品:《男神又被我迷倒了[快穿]

陈阁老是皇帝钦点的监军,若是战败牺牲于战场中也就罢了,若莫名其妙在途中失踪或出事,皇帝不可能不查。

赵瑾身为一国太子,纵使不那么聪明,也不至于愚钝至此,定会让阁老死得自然。

季青霄防着途中赵瑾暗算,看过这一片的舆图,侍卫所上的山,另一面是百余丈的悬崖峭壁,赵瑾必定是准备把弄晕的人抛下山崖,制造失足的假象,若提前杀死,那伤口难与坠亡吻合,尸体一经被发现,定会严查。而且要背这一路,血滴滴答答的,也麻烦得很。

果然,侍卫背着人一路上了山巅,赵玦举着剑,就要向侍卫后心射去。

“等等。”季青霄按住他的手,拣了颗石子,精准地往侍卫颈后一击。

侍卫闷声倒下,肩头扛的人也滚了下来。

陈阁老歪着脖子,侧躺在地上,脑袋后头的发粘结在一起,有些干涸的血,从伤口看像钝器所捶打,倒是能伪装成坠崖的撞伤。

季青霄探了探他脖颈脉搏,幸而人没死。

“侍卫一死,赵瑾就知道陈阁老获救,届时找借口,拖延几日寻阁老和帮凶,只会对我们不利。”季青霄说着,掐了掐阁老人中。

阁老眼皮颤了颤,醒了,毕竟年迈,被打了这一下,整个人有些混沌,眼神浑浊了许久,才渐渐清明“三殿下……你们……”

季青霄喂了他一颗益气补血的药丸。

陈阁老顺过气来,滚下两行热泪“老臣一身忠于朝廷,先皇今上皆敬重于我,不想竟被太子暗杀!三殿下,今日若不是你们,老臣早已成了死不瞑目的亡魂。”

“阁老有何打算?”季青霄生怕侍卫醒来,往他鼻下抹了些软骨散。

“太子要杀我,京城是绝不能回了。”

季青霄也是这样想的,朝赵玦摊手,赵玦眯眼,把一袋碎银递给他。

途径小城时,他看重一件东西,支开季青霄买下,想借机相赠,身上一锭印着宫中印的银子,正好找成了一堆民间碎银,看来已经被察觉了。

季青霄把钱袋交到陈阁老手中“此处小城地处偏僻,好在人员不复杂,您可暂时蛰居,待局势稳定,再做打算。”堂堂两朝元老,需隐姓埋名一阵了。

若皇帝来寻人,在此也能最快得到消息。

陈阁老叹息着摇头,收了钱袋,跪下,给赵玦磕了个头“三殿下救命之恩,老臣无以为报,今后若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只要不损东明国安定,定当在所不辞!”

陈阁老顺利脱险,季青霄丝毫不担心太子侍卫如实相告。

果然,侍卫醒来,察觉阁老不见了,诚惶诚恐回到营地,不见阁老身影,也没有旁人说相关的事,为免责罚,干脆一口咬死,已解决了陈阁老,赵瑾自认设计周全,亦深信不疑。

这是天亮后的事了。

天亮前,季青霄和赵玦把陈阁老送下山,绕过驿站,看他遥遥进了城,才翻窗回了房间。

一整晚没休息,季青霄有些犯困,赵玦却瞪着黑黢黢的眼,比出发前更清醒了。

季青霄只知他之前独自脱离队伍,去买了什么东西,不知是给自己的,虽有好奇,赵玦没说,他便没问。

赵玦迟迟等不到他发问,脸色一黑,从衣襟里取出东西,不等季青霄反应,直接三下五除二,把人捆上了。

季青霄一脸茫然,双手被绑在身侧,低头一看,捆着他的是截青色腰带,青白的云霄纹繁复精致,竟和他原身飞升时的系的腰带十分相似。

上一世,季青霄被捆怕了,下意识就觉得赵玦又乱吃飞醋,要把他绑在身边,再一想,此方世界又没法力,一条腰带也不过是寻常饰物。

难道……

季青霄终于会意,扬起笑,扭着手腕,腾出双手,把腰带认真的系好,虽说和身上粗糙的军服不搭,扔不妨碍他很中意“我很喜欢。”

赵玦整了整腰带,借机揩了两把油“这是提醒你。”

季青霄想笑,强忍住,挤出正经的表情,举起两根指头“我发誓,绝不拈花惹草,绝不离开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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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初次领兵出战,便大胜归朝,最后一日连夜兼程,连梳洗都赶不上,风尘仆仆上了早朝,各方官员轮番奉承,皇帝也喜出望外,褒奖太子,还赏了不少银钱珠宝。

生为副将的赵玦自然也得了赏,不过在赵瑾颠倒黑白的战报中,他不过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助将,所得赏赐不足太子的零头。

陈阁老失踪一事,在大捷面前,成了一桩小插曲,只得来皇帝几声唏嘘,照例派人前去搜索。

季青霄以皇子贴身侍卫的身份,和太子侍卫、赵玦的贴身太监王公公并排,等在大殿门口,一等就是一早上,待早朝毕,众官员退出大殿,已过了午膳时分。

多数大臣都围着太子,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只差没把他捧上天去。

赵玦拄着根拐杖,一踏出门槛,季青霄就迎上去,扶住他。

王公公纳罕,这三皇子从不让人搀扶,怎么竟让这新来的小侍卫破了例。

赵玦腿脚不便,不施展轻功时,走得有些慢,不过却也不是最后一个出大殿。

他身后是右相郑公,挎着一张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一踏出殿门,竟腿一软跌坐下来。

“陈兄,想不到半年前送你出征,竟是诀别!”郑公老泪纵横,几名大臣见状,忙上前将人扶起,安慰了几句。

说是失踪,可这把年纪,战后归来,在险峻之地没了踪影,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必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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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霄扶着赵玦,朝皇子所慢慢行去,王公公伸手虚拦在侧,似乎随时防备着赵玦失去平衡摔倒。

三人无言,到了赵玦宫室门口,王公公推开门,并未入内。

季青霄扶着人,刚踏过门槛,王公公立时道“严侍卫,三殿下不喜旁人入殿。”

季青霄后边的腿已踏过门槛,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赵玦回头,乜了王公公一眼,抬起拐杖,重重把门拄上了。

扶着人在案前坐下,季青霄小声问“他是眼线?”

“不知。”赵玦把断腿架在小凳上,闲适地拨弄云纹腰带,指尖一挑一挑,似乎随时要把它扒拉下来。

季青霄按住乱来的手,在他身边坐下。当年赵玦这条腿被医废,宫中十有八九有人做内应,这王公公离赵玦最近,自然嫌疑最大。

门上,透出赵公公端立的身影,看似随时待命,谁知道是不是在窃听什么。

季青霄把椅子搬近些,椅沿靠在一起,和赵玦耳语“那伤心欲绝的官员是谁?和陈阁老是何关系?”

赵玦揽着他的腰,让人坐到自己腿上,咬他耳朵“右相,和陈阁老都是两朝元老,说是金兰之交。”

季青霄点点头,如此悲痛欲绝,想必关系好得不得了。

赵玦又说“两人都未娶亲。”

季青霄当即领悟,这金兰的意义非同寻常,有这一重关系在,陈阁老会安分呆在山中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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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第三日,皇帝设宴,庆贺此战大捷。

季青霄身为贴身侍卫,名正言顺陪赵玦赴宴,一脸正色,抱臂站在后头。

来赴宴的除了官员皇子,还来了几名宗亲世子。

季青霄一一打量,这些个皇子世子穿着挺括的官服,倒是各各风流倜傥,芝兰玉树,不过和赵玦的谪仙之貌相比,还是差了一截。可惜这位三皇子被折的不止仙位,还有一条腿。

皇帝举杯畅饮,又大肆褒奖了赵瑾一番,对坐在太子身侧的赵玦恍若未见。

五皇子赵琮坐在赵玦另一侧,嘀咕道“三哥这性子,怎么可能任由大哥差遣。”

今上后宫不太平,明争暗斗下,折了好几个皇子,如今只剩三子,除了太子,一个残废,生母是罪妃,另一个不学无术,只知玩乐。

赵琮伸长手,大剌剌夹走赵玦案上的龙舟鳜鱼“三哥,这鱼有葱花,我知道你不吃。”

赵玦正要使眼色,让季青霄来挑葱花,想不到被赵琮抢先,当即脸色一沉。

赵玦讪讪缩了缩脖子,忍痛挑了两块绿豆糕到赵玦碗里“三哥,这个跟你换。”

赵玦面色稍缓,在下一盘酱焖鹌鹑上桌时,拿拐杖戳了戳季青霄小腿。宫宴的菜色是固定的,丝毫不顾及个人口味,着实另他不喜。

季青霄正观察官员神色,看有谁对太子并不心悦诚服,三个皇子在今上心中的地位相差太大,除了深情委顿的右相,所有大臣世子,都一个劲儿地捧太子。

“殿下,有何吩咐?”季青霄上前一步,跪在赵玦身边。

赵玦拿筷子指了指鹌鹑,季青霄哭笑不得,只得接过筷子,把肉一点一点捋出来,装到小碟中。

“三哥,你这小侍卫倒是心细手巧,这样吃起来方便多了。”赵琮勾了勾指头,笑得一脸无害,“小侍卫,把我这鸟也捋一捋。”

季青霄默默按了按腰带,真不是他想拈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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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子所,赵玦摔门的力道惊人,哐一声,差点把门砸下来,外头正说着“殿下早些休息”的王公公躲闪不及,被门框正中鼻梁,淌下两行鼻血,欲哭无泪。

赵玦拐杖拄得咚咚响,拽着季青霄的腰带,把人一股脑摔到了榻上。

赵玦跪上床榻,一条腿无力,晃了一下,季青霄赶忙扶住他“神尊,您消消气,方才的事,不能怪我……”

五皇子最终没吃到小侍卫捋的鹌鹑肉,只吃了一肚子赵玦的眼刀。

“我不制止,你待如何?”赵玦俯身靠近。

炙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季青霄心跳得飞快,说得也飞快“我会说‘五皇子,我是三殿下的贴身侍卫,只服侍他,只忠于他,绝无二心!’”

赵玦微微点头,对这个答案尚算满意,手一拽,把腰带抽了下来。

片刻功夫,塌边就落满了衣衫,皇子的官府和侍卫的制服跌在一起,最下头还露出一截颜色突兀的青色腰带。

“三哥!”嘹亮的唤声撞破一室旖旎。

季青霄悚然起身,脑袋撞在赵玦下巴颏上,疼得龇牙咧嘴,顾不上揉,就要下床,刚掀开床帐,殿室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