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49 章 暴躁王爷不受控制(1)(1 / 1)

作品:《男神又被我迷倒了[快穿]

季青霄原本以为,睁开眼的瞬间,会看见流血漂橹,尸横遍野,然而眼前的却是漆黑一片。

不止如此,整个人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若不是鼻腔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他几乎要怀疑来错地方了。

不过一瞬,他就从熟悉的压迫感中,猜到一个可能性。

动了动麻木的肩,季青霄奋力转身,终于把背后的大山掀开,拨开眼前的障碍,揉揉发疼的双眼,视线逐渐清明。

幸亏不是个盲人,只是被滑落的铁头盔卡住了眼皮。

再看身边那座“大山”,赫然就是那等待他相助的两世相公。

这次,这尊的身份是东明国三皇子,名唤赵玦。

赵玦从小便在一众皇子中鹤立鸡群,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十岁时,就能与武太傅打成平手。

按他的出色,被封为太子绝对无人质疑,然而前有大皇子是嫡长子,当今皇帝又宠爱皇后,左相国亦是皇后亲兄,且大皇子虽不如赵玦,文武也还优秀,自然就封了皇长子为太子。

赵玦的母妃惠贵妃心有不甘,设计毒害太子,查实后被杖毙。母亲阴毒狡诈,儿子越出色,反倒越惹人忌惮,皇帝因此不待见赵玦,把他扔给了瑞妃抚养。

瑞妃在宫中二十余载,怀孕三次,前两次都被嫔妃算计,滑了胎,心中忌惮,行事极为低调,不想夺权,只想安生。对待亲生的皇五子,她只教儿子不得罪任何人,五皇子学文习武惫懒,她都任其行事,这也正是皇帝把赵玦丢给她的原因——让她把人养废,省得长大后争储闹事。

赵玦还没来得及被养废,就被皇后设计,废了身子。

十二岁时,赵玦在一次围猎中,马被皇后安排的人暗中动了手脚,奔跑时突然发狂,将他甩下马背,还狠踏了几脚。之后请来医治的太医,也是皇后指使,在瑞妃悉心的防备照料下,没能医死赵玦,却也医废了他一条右腿。

赵玦腿虽废了,武艺却没落下,近弱冠之年的一次皇子考核,他拄着拐杖,竟了了几招就击败了武太傅。

皇后和太子因此愈发不安,时刻想着寻机会除掉赵玦。这一战,便是太子与左相向皇帝请命,让赵玦担任副将,企图在战乱中整死他。

赵玦带着区区两百人,被太子推至前线,对战敌方五千大军。

承诺的援兵迟迟不至,赵玦只能只身突入重围,在刀风箭雨中击杀了对方将领。此战以东明国两百将士全军覆灭,击杀敌军四千余众画下句点。赵玦拖着重伤的身子,在归程途中落马,生命在弱冠之年画下句点。

此刻的赵玦躺在血泊中,战甲残破不堪,浑身是凝结的黑红血块,胸腹肩腿都扎着断箭,左肩还被砍了极深的一刀,汩汩往外淌血。

季青霄探他鼻息,已然没气了,再探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

轻按赵玦胸口,盔甲下似乎还有断箭,季青霄不敢轻易动作,小心褪去铠甲,查看伤口,又摸索片刻,确认淤血的位置,这才在胸口按实手掌。

他俯下身,嘴贴住那熟悉无比的唇,渡了一口气,配合着按压胸口。

这双唇并不柔软,曾经是温暖却炙热的,此刻却带着寒意,干裂得起了一层皮,划得人生疼。

一定要醒过来!季青霄心中默念着,直到渡完第七口气,安静的胸口终于有了起伏。

赵玦咳了一声,嘴角溢出血沫子,视线模糊中看到一道身影,下意识以为是敌军,摸到身侧的剑,挥剑就砍。8七

季青霄正急急忙忙拆边上尸体盔甲,想扒些干净的衣料做绷带,冷不防瞥见剑光,当即朝边上一滚避开。

“你伤得很重,别乱动!”季青霄回身要去抢剑,却见赵玦与他视线相对,怔了怔,手朝身侧落下,扔了剑。

赵玦又晕厥了,季青霄不敢耽搁,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幸而赵玦的马老实得很,大概知道是自己让主人落马,长长的马脸露出几分委屈相,老老实实跪在一边。

这马身上也有几处伤,倒不严重,不影响行动,季青霄半抱半扶,把赵玦弄上马,自己也骑了上去,坐在他身后。

这次附身的躯壳季青霄很满意,身高比他自身还略高些,不愧是军中士兵,身材看着清瘦,实则结实有力。

这士兵名叫严朝,父母早亡,独自入伍报效国家,如今同队的将士都牺牲了,季青霄也无需担心行为有异,惹人怀疑。

精壮的战马载着两人,稳稳当当,向营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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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明国边境,帅帐中,监军陈阁老面色凝重,一连三日都未放弃,又一次大声劝诫“太子殿下,请您立刻出兵前线,援助三皇子,击杀敌军!”

“阁老,你是监军,不是将领。”太子赵瑾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沙盘上的标旗,“副将武艺出众,足以对付千余敌军,若孤现下出援兵,岂非让敌军落荒而逃。再等一等,等敌军以为我方兵力稀少,求胜之下派出所有军队,孤再出兵,将其一网打尽,岂不快哉。”

陈阁老看着沙盘,急得拧紧了眉,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殿下,两百兵力对战五千,您这是让三皇子去送死啊!”

“阁老莫要胡乱揣度,三弟武艺超群,朝中上下皆知,孤这是给他立功的机会。”赵瑾不耐挥手赶人,“你下去吧,待时机成熟,孤自会派出援军。”

援军?他自然是不会出的。这一战,就是为了整死赵玦。他可忘不了当年惠贵妃那贱人,下毒害他险些丢了性命,母债子偿,之前只让赵玦废了腿,远不能平他怒火,这一战,一定要让这厮命丧黄泉。

就在赵瑾阴恻恻笑着,心中为这一计大赞时,斥候大喊着“报”,冲了进来。

斥候又急又喜,扑通跪下,大声禀告“太子殿下,三皇子回来了!剿灭四千敌军,剩余一千已退至后方敌营!”

赵瑾嘴角一抽,手指一用力,啪的折断了鲜红的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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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营帐,季青霄在士兵的帮助下,把赵玦抬至榻上。

军医立刻来了,看到季青霄正在给赵玦褪军靴,挥赶道“让开,外行别乱动!”

季青霄早确定过,赵玦小腿没有伤,被喝了一声,一看是军医,便不声响地退到一边,尽量不惹人注意。

军医拆了赵玦身上临时包扎的布条,皱眉自语“伤成这样,竟还活着……”

他并非企盼三皇子死,只是这么重的伤,竟能一路从战场撑回营地,实在是奇迹,不免感叹。

军医从布包中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平刃刀,在烛火上烤了一通,当即就要往胸口箭伤处划。

“等等!”季青霄赶忙制止,这一刀下去,就是让赵玦去送死。

军医不快道“干什么!”

“医官大人,我祖上世代行医,我曾看过父亲医治此种病人。”季青霄双手虚抬着,生怕军医不顾他阻拦落刀,“三皇子殿下胸口淤血严重,若贸然取箭头,极易使稳定的淤血灌入肺腑,致使气息阻滞。”

军医拧眉沉思,他在军中行医数十年,手头功夫已熟练成了习惯,看到箭伤先取箭头,刀伤剑伤就缝合,哪处严重先医哪处,这一套流程刻在骨子里,军中伤势多紧急,他早已不浪费时间思索治疗方案。

此刻听这小兵一说,确有几分道理,况且眼前这位是三皇子,虽说都传他不受当今圣上待见,但身份毕竟如此尊贵,有个三长两短,还真不好交代。

军医正要让季青霄说说治疗意见,帐帘掀开,赵瑾大步踏入帐中,指着季青霄道“大胆,区区小兵,竟敢妨碍军医治疗。”

他方才在帐外听得分明,这小兵似乎有两下子,若真让他医好了赵玦,那这一通算计,不是又白费了。

季青霄抱拳行礼,实在不愿向害赵玦的人下跪“太子殿下,我懂医术,请让我协助医治三皇子。”

赵瑾高喝“大胆!空口无凭,我看你分明是敌军派来的细作,要残害三弟!”

季青霄解下腰间名牌,双手呈上“殿下,我乃东明国边境军,名叫严朝,十四入伍,身世经历,军中皆有登记,皆可查证,绝不是细作。”

“殿下,这小兵确实懂医术。”军医劝道,“不如就让他协助我吧。”

他身在边境军队,对远在京城的朝堂纷争并不关心,只担心失手医死皇子,会被判罪,如今有个现成的挡箭牌,能替他担责,怎么能轻易放过。

赵瑾深吸一口气,苦大仇深道“三弟是孤的副将,若在营帐中有个三长两短,让孤怎么与父皇交代!你!”他指向季青霄“滚出去。”说着又指向军医“让旁人协助,若出了事,你担着?”

军医不敢再吱声,进退两难,他现下实在没有把握,凭自己一个人的医术医好赵玦。

季青霄脚下未动,恨不得立时拔剑砍了赵瑾,在强权面前,一时竟想不到合理的法子留下。

正这时,榻上的赵玦忽然咳了一声。

季青霄与军医立时回身,查看他的状况。

赵玦挥开医师的手,拽着季青霄到身边,气若游丝道“让他医,出了事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