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往前走，反而妖兽就越来越少呢？”百慕寒心中不禁纳闷的喃喃自语，自从器灵出来的那段时间开始直到现在，这一路上他都没怎么遇到妖兽，就算是偶尔撞见一两只，还都是一些实力见微、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器灵有些鄙夷的看一眼百慕寒，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继而解释道：“天灵禁地就是这样的，当每到千年一次的禁地大开之时雾气都会完全散去，里面所有生灵在那段时间内都变得非常孱弱不堪，大多都直接躲起来了。”

“当禁地再次关闭的时候，雾气回归，那时候的天灵禁地才算是真正的危险时期，若有人闯进来那些生灵就会争食人类，没有则自相残杀、弱肉强食。”器灵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久而久之活着的生灵会越来越强大，但一离开雾气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就此不停地轮回。”

“你好像对这里非常的的熟悉嘛。”百慕寒故意取笑道，穹武大帝赋予他的记忆中都没有关于这一块的详细记载，而这个器灵明显要比他知道的多很多。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那么挑剔的人，不是谁都能轻而易举的成为我的主人，一般都是当代对某些事物有非常深的研究才子，才有这个荣幸。”说着器灵不禁瞥一眼百慕寒，“当然，你是一个例外，我是为了结束地下生活，不得已才跟着你的。”

“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百慕寒的自尊心在器灵这里首尔不小的打击，自从记忆觉醒以来，他拼死拼活才有了今天的实力，但这些在他眼中仿佛就微不足道，根本拿不上台面。

“有。”器灵用力点点头，偶然间他那黑糊糊的脸色，又连忙改口笑着恭维道：“其实你算是蛮不错的，至少不那么吝啬不是，还答应帮我恢复实力来着，还有那些烤肉，味道真心不错……”

“好了，别在这里扯一些没用的。”柏木话锋一转，不言苟笑的问道：“我问你，能不能大概估计一下还差几个月这里的雾气能完全散去？还有第二个位面的入口在哪里？”

“用不了几个月，根据之前咱们所见的速度来看，最多十天这些雾气就会退散到禁地的最外围，至于第二个位面的入口……”器灵顿了顿，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我之前是知道在哪里，但我不肯定都到了这个时代，是否还在那里。”

“那你快带我去看看。”

“行，你按照我指引的方向走，大概……五个时辰能到那里。”器灵稍微犹豫后答应道，随着时间的迁移，这里面的东西不可能还是原封不动的在那个位置，所以为了安全，他也只能指一条自认为最为安全、但有些绕远的路。

“前面直走，一直到前面那个大石堆……”

“在下一片树林右转……”

“左转。”

“直走、快速通过。”

“下一个河道飞过去，左转沿着河岸前进，走到尽头后再沿着另一条大陆直走就到了。”器灵坐在百慕寒的肩膀上不停地发号施令，但在最后这个河道上他们遇到了问题。

“你确定我们要穿过这个河道？”百慕寒脱下还在流水的外套，用力摇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问道。

“对一定要穿过这个河道，不然就算现在沿着河岸往前走，但到最后极为容易走岔路。”说着器灵脱掉身上穿着的、那仅仅一件衣物，光溜溜的站在岸边洗把脸，慢慢洗去手指头上的污泥。

“那过不去怎么办？”百慕寒满是无奈的耸耸肩，刚才就是因为听器灵的话准备直接飞过去，然而呢，还没飞到一半身子突然就感知不到丹田的存在，缺少化灵力供给，他俩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噗咚噗咚”的往下落。

“这不对啊，我记得上一次就是这样过的啊。”器灵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头紧皱的看着这个底部充满淤泥的河道。

“你上次通过是什么时候？”百慕寒张嘴问道。

“也没多久，两千年前吧，那时的持剑人时带着我直接飞过去的，没错啊。”器灵扭头答道，话说完又问道“你还有没有衣服，扔一件给我。”

“有我穿的衣服，你要不要？”

“你穿的太大了，有没有小一点的？”

“有，不过你可不要挑剔，就是穿着有些难为情。”百慕寒神秘一笑，他突然想之前瑶瑶还有一件衣服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就是当初那件不太适合她穿的衣服。

“为什么要难为情？快拿出来，有的穿就不错了。”器灵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他就不行眼前这个男子会给他什么难为情的衣服。

“好，接着。”说完便直接扔了过去。

“嚯，这谁的衣服？怎么看着那么狂野？还是无袖露肚脐的那种。”器灵有些好奇的问道，但问归问他还是快速将其套在了自己身上，不过看起来有些大、裤筒差不多可以装下他的两条腿，也有些长、别说露肚脐了，把臀部都给遮住了。

“你先凑合着穿吧，等下你的肚兜干了再换过来。”百慕寒咧咧嘴笑道，这件衣服瑶瑶穿起来刚刚好，但器灵这个小不点穿就怎么看感觉怎么别扭，“穿好后来研究研究这个河道，不能让它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好，这就穿好了。”器灵有些滑稽的往上提了提裤子，然后把腰间的绳子一拉到底，花里花哨的弄个蝴蝶结，再把上衣放下。

“你说是不是时间久了，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变了，亦或是我们的实力不够。”百慕寒走到河边若有所思的问道，像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既然之前有人能飞过去，那也说明他的猜测也并不无道理，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一种而已。

“应该是河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吧，因为这里没有雾气缭绕，也就不可能与同行者的境界有关，要知道当时同行的还有比你境界更低的人，他也到能安然无恙的过去。”

“按你这么说，那河道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强行干扰的我感知不到丹田的而存在。”百慕寒若有所思的问道，一般能强行扰乱修者感知的妖兽基本上非常少，而这里又快到了大开之时，妖兽应该都极为虚弱才对，还怎么可能有能力干扰到他。

“这个不好说。”器灵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下面有什么，不过他脑袋瓜灵活啊，眼咕噜一转，笑眯眯的看着百慕寒：“要不你下去看看？”

“我？”百慕寒用手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不然当时我吗？”

“好吧，你在上面悠着点，别到时候怪物跑出来吓着你。”说完还不忘扭头狠狠瞪一眼器灵，然后再次脱下外套对着那个河道，噗通一声跳了进去，但刚下去就隐约听见器灵大喊道：“喂，你小心点，别憋死在里面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哼，真是狗嘴里吐不象牙，小屁孩，等我上去一定把你吊起来打。”百慕寒不禁在心中嘀咕道，但这个思想也只是一刹那，随即他就如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般，一边专心致志的往下游，一边又开启神眼细致入微的盯着四周怕突然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或生物。

往下钻了也有一会儿后，他就已经到了底部，“怎么会那么浅一点点？不太可能啊”，随即他抬头往上望了望，发现这里到水平面大概也就有四五米那么深，而且四周礁石犬牙交互，一不小心就有被划破皮肤流血的危险。

“应该不只有那么深。”百慕寒可不相信，要知道这里可是天灵禁地，怎么其中的一个能让他感知不到丹田的河道只有四五米那么深，他完全不信，然后就开始在四周想寻找能继续往下的通道，哪怕是一个差不多能容下他身体的洞都不肯放过。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没有。”当前后左的方向全部找个遍后，百慕寒把最后的宝压在了右边，在那里若还是找不到他就直接上去，既然飞不过去只能另想别的办法，无论怎么弄，但有一点就是必须在人群进来前找到第二个位面入口可能在的地方。

“就你了！”他直接往右拐去，十步、二十步、三十步、三十五步时，其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想都没想身子往前一扑朝下有了过去。

但游着游着百慕寒看去突然感觉这水温有些不大对劲，按照自然发展来说，在浅水岸应该是越往下水是温的，但这个却恰恰相反，刚入水时是温的，越往下越是觉得冰凉刺骨，“这该死的水，可是够真冷的”，若是普普通通的冷，他身为一个地境修者对此几乎可以视而不顾，但这是一种刺骨的冰冷，就算是灵力外放还有一股淡淡的感觉。

而且随着深度的不断加深，他神眼的可见视野也在不停地缩减，不过有一点是目前还看不见底，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他都感觉自己不是在水中而是在深渊、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自己就像是一个渺小生灵，无论使如何拼命挣扎都不济于是。

“好奇怪的感觉。”百慕寒在心中暗自犯嘀咕，虽然这四周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但此时他的头脑依旧是非常清醒，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目的是什么。